编译 | 施齐

近日，萨尔茨堡音乐节因涉嫌拖欠艺术家薪资近1000万欧元而被多位艺术家联合起诉。据悉，该索赔共涉及67名歌剧独唱演员与120名合唱团员，他们原定于2020年的演出因新冠肺炎疫情影响或被音乐节主办方推迟，或被直接取消。

诉讼涉及两项内容

在今年11月举办的新闻发布会上，律师乔治·斯特里特（George Strait）代表几位艺术家就萨尔茨堡音乐节2020年举办期间对数百名劳动者支付薪资不足的问题提起法律诉讼。具体指控分为两项：音乐节对持签约合同的艺术家薪资支付不足违反了劳动法；而对部分特殊表演者又显然支付了过量薪资，因而依据平等法，萨尔茨堡音乐节将被进一步追查。

自2020年6月以来，奥地利政府应对疫情已基本采取了开放措施，这也使得2020年8月以精简形式举办萨尔茨堡音乐节成为可能。男高音沃尔夫冈·阿丁格·斯佩尔霍克（Wolfgang Ablinger-Sperrhacke）向德国媒体表示，音乐节董事会应该意识到，这种情况下不可抗力条款在法律上是无效的，而最初与艺术家签订的合同更不存在延期免赔的可能。“然而，67名拥有合法有效合同的歌剧演员没有得到应有的支付。在没有赔偿的情况下，被推迟演出的艺术家们被迫签署了解散协议。就被取消的作品而言，音乐节共欠特约艺术家约1000万欧元。”与此同时，音乐节协会的正式成员获得了比特约自由艺术家多出整整两倍的报酬。斯佩尔霍克说：“这公然违反了平等原则，我们要求音乐节在2022年支付额外赔款。”

该新闻发布会由自由艺术家律师请愿（Lawyer Petition for Freelancers），奥地利弗洛列斯坦倡议（Florestan Initiative）和德国“为艺术挺身而出”协会（Aufstehen für die Kunst Veranstaltet）联合组织。他们要求音乐节对演出被取消或延期的艺术家采取类似法国的举措：“50%的补偿，同时享受免税政策。”此外，他们还提议为应对未来此类违法行为采取更好的有效行动，有必要成立一个艺术家协会，专门作为自由职业艺术家的利益代表。

音乐节的回应

萨尔茨堡音乐节随后作出回应，否认其违反包括劳动法与平等法在内的两项指控，“事实上，萨尔茨堡音乐节是世界上惟一一个在2020年即新冠肺炎疫情来袭的第一个夏天举办的大型音乐节，因此为数百名艺术家提供了就业岗位。此外，在2021年、2022年两年的音乐季节目安排中，音乐节已成功演出了最初计划于2020年制作的几乎所有作品。尽管后期的确存在合同修改，但都是通过与独唱家、合唱团及管弦乐队协议后签订的。”

路易吉·诺诺歌剧《偏狭的1960年》

该声明特别提到：“原定于2020年制作的意大利作曲家路易吉·诺诺的先锋歌剧《偏狭的1960年》（Intolleranza 1960）与穆索尔斯基《鲍里斯·戈都诺夫》，维也纳国家歌剧院合唱团（Vienna State Opera Choir）早在2020年春季就于维也纳组织了排练。这些彩排，萨尔茨堡音乐节董事会与合唱团商定了预付费，并立即支付了。”该声明进一步补充道，“萨尔茨堡音乐节与维也纳国家歌剧院合唱团的合作长达几十年，彼此间共同达成了一项协议。根据该协议，合唱团自行选择团员，并确保他们在维也纳进行充分排练。只有在萨尔茨堡举行的排练和演出，才由音乐节雇佣并获得相应报酬。在音乐节的影响范围之外，合唱团自行决定哪些合唱作品被用于哪些演出。”

音乐节主办方否定了所有指控，表示他们与雇佣者在疫情期间的特别薪资规定与奥地利政府的疫情政策无关：“2020年乐季结束后，音乐节与独唱家、管弦乐队及合唱团艺术家的管理层达成了自己的疫情管理条例，内容包括如因疫情取消演出，音乐节将预付款额。在这方面，我们还特意修订了此前与维也纳国家歌剧院合唱团达成的协议。修改后的协议规定，音乐节需支付合唱团在维也纳独立进行的演出筹备与彩排费用，演出如果因疫情原因取消，费用也将被支付。”音乐节由此表示，“这些指控完全没有任何根据。”

其余争议不断

然而，据奥地利《标准报》（Der Standard）报道，即便除去疫情影响的的演出，萨尔茨堡音乐节仍拖欠几位自由职业艺术家的薪资。尽管此次法律诉讼主要由维也纳国家歌剧院合唱团发起，但支持者不局限于奥地利。德国法兰克福歌剧院、柏林国家歌剧院及德累斯顿歌剧院均表示了对萨尔茨堡音乐节的不满。

“事实上，没有人能像萨尔茨堡音乐节那样做得如此糟糕与不诚实。”男高音斯佩尔霍克表示，“他们随意改变节目，毫无理由地用《女人心》代替已经彩排好的歌剧，且没有雇佣原计划歌剧《魔笛》或《唐·乔瓦尼》中的任何一名歌剧演员。”

柏林歌剧院表示只收到了25%的违约金；德累斯顿歌剧院表示他们的演出节目被删除，但当时的情况事实上完全允许演出正常进行；巴登-符腾堡州剧院表示，虽然收到社会基金提供的60%的补偿，“乍一看似乎很慷慨，但事实上与其他援助及收入相互抵消。”

律师乔治·斯特里特还向媒体透露，不少艺术家希望萨尔茨堡音乐节艺术总监马库斯·欣特豪泽（Markus Hinterhäuser）辞职。马库斯·欣特豪泽出生于意大利，因1993年至2001年音乐节举办期间与托马斯·齐尔霍夫-金（Tomas Zierhofer-Kin）联合创立“时间流”（Zeitfluss）品牌而赢得国际赞誉。他于2016年被音乐节任命为艺术总监，2019年的一份续约合同又将其任期延长至2026年。

编审：赵延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