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拉托夫将军的头像静静地屹立在旧切尔克斯克教堂前

顿河畔罗斯托夫，除了是俄罗斯的“南方之都”外，还是历史上一个特殊群体的聚集地——哥萨克人。肖洛霍夫那部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的《静静的顿河》，其实就是表述这个群体在1912年至1922年间的斗争与苦难。在比利时队与日本队赛后的第二天上午，长江日报记者踏上了寻访“哥萨克”的旅程。

北高加索最强大的骑兵

在俄罗斯的历史上，“哥萨克”都是被授予锦旗与近卫军称号最多的部队。从沙皇时代开始，这群聚集在顿河流域与亚速海口地区的人群就成为了统治阶级征服扩张的爪牙，他们从300多年前开始，就出现在一切与俄罗斯有关的战场上。无论是与拿破仑的对决，还是国内战争，又或者二月革命、十月革命、卫国战争。作为北高加索最强大的骑兵，他们一面向西，代表沙皇与土耳其帝国进行长达数百年的“圣战”，一面向东，辐射整个蒙古草原，这也不可避免地与当时的中国发生了摩擦。

站在被侵略的人民的立场，哥萨克骑兵是罪恶的化身，但如果站在客观的角度，他们同样也是一群可怜的人。哥萨克在突厥语中的意思是“自由民”，他们其实并不是一个民族，只是一群不堪忍受农场主残酷剥削而流离失所的人。在历代沙皇的眼中，骁勇善战的哥萨克骑兵无疑是强大的战争武器，于是他们为其提供食物、装备以及生活物资，最终哥萨克人别无选择地成为了超级打手。

旧切尔克斯克的传奇与夕阳

作为特殊的群体，哥萨克人有着数不清的战功，也有着道不尽的苦楚。俄罗斯历代文学家笔下都有对他们的描写，无论是普希金还是高尔基，而其中又以肖洛霍夫的《静静的顿河》最为生动、传神。文中的男主角葛利高里就是一个典型的哥萨克人，他不断地参加各种战争，时而代表红军，时而加入白军，残酷的命运常常令他面临选择却又难以选择。事实上，选择也时刻折磨着我们每一个人，就好像在顿河畔罗斯托夫先后亮相的巴西球星内马尔与比利时球星维特塞尔一样，当内马尔放弃了巴萨而选择大巴黎，当维特塞尔离开欧洲赛场加盟中超，谁又能说清楚他们的对错呢？

一路车轮滚滚，我们来到了距离市区约37公里的旧切尔克斯克镇。这里被誉为哥萨克的发源地，哥萨克历史上最著名的领袖普拉托夫将军就出生在这里。走进小镇，这里也因为世界杯的举办特意装点了一番，有居民在门前插上了俄罗斯旗帜，一个身穿着世界杯吉祥物T恤的小男孩还故意挥舞着剑、盾和记者逗趣。最令人抓狂的是一位刚刚喝了两杯的当地大叔，一见到我们就显得格外兴奋，还拉着我们一起唱《国际歌》，而且他居然会用中文唱，实在是很了不起。

普拉托夫修建的教堂前，很冷清，这里显然不是一个旅游点，只有我们几位远道而来的中国人以及送我们来的司机小哥，那斑驳的墙体似乎也在讲述着哥萨克人的没落。普拉托夫，是属于一个时代的辉煌，他率领顿河哥萨克军团南征北战，他参加过与土耳其的战争，也参加过与法国的战争，甚至带领骑兵追击拿破仑险些得手。他在去世前被牛津大学授予名誉博士学位。然而，随着冷兵器时代的结束，以速度见长的哥萨克骑兵最终还是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如今，哥萨克成为了历史名词，只有顿河畔罗斯托夫机场以普拉托夫的名字命名来纪念这位顿河畔的传奇人物。

足球是顿河人的“新战场”

从旧切尔克斯克回城的路上，我特意让司机小哥带我们去看一下罗斯托夫俱乐部，但他表示此时正是世界杯期间，俄罗斯超级联赛已经休战，俱乐部和球员们也都不在。无奈之下，我让他去一下罗斯托夫队的主场，尽管在下个赛季他们就将正式搬迁到顿河左岸的那座新修建的世界杯球场。

来到旧球场，四周几乎没有遮挡，球场静静地伫立在路边，外围墙面涂得花花绿绿，里面却静悄悄的。司机小哥告诉我，罗斯托夫队最初就是一支工厂队，估计类似咱们武汉的肉联队吧，球员是由一群开农用机械的工人组成的。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无数的哥萨克人参加了卫国战争，其中也包括当时罗斯托夫农机队的球员，他们很多人被派去就近支援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战后，他们的实力恢复得不如那些大城市的球队，一度降入低级别联赛，但最近几年再次杀入俄超。“看着吧，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再次杀进欧冠，去和那些豪门扳扳腕子。”司机小哥的这番话，仿佛让我看到了他的先辈们那股子彪悍骁勇的劲头。

来源：长江日报 特派记者：马万勇

（责任编辑 唐元）